除夕夜加州華人舞廳遭血洗!72歲槍手因情復仇再自殺?

王冰汝

美國加州,洛杉磯蒙特雷帕克市在除夕夜發生了大規模槍擊案,正當數萬名華裔在社區歡天喜地的慶祝春節之際,一位男子持槍向在場人士無差別掃射,造成11人死亡,9人受傷。

槍手對舞廳進行兩輪掃射

每年在蒙特雷帕克舉辦的春節慶祝活動,是加州最大的慶祝活動之一。過去幾年都會吸引超過10萬人參加慶祝除夕與大年初一兩天的活動,但是今年因為槍擊事件,第二天的慶祝活動被取消。

槍擊發生在市中心,當天街道上裝飾著紅燈籠,而一輛警車則停在一面橫幅旁,上面寫著「兔年快樂」。當晚10點後,第一天的主要慶祝活動已經結束了有一個小時,一位槍手來到了《舞星》舞廳(Star Ballroom Dancing Studio),這是一家非常老式的華人舞廳。

槍手開槍造成了人群惶恐,大量的人「尖叫著」逃離現場。當地餐廳老闆 Seung Won Choi 告訴《洛杉磯時報》,三個人衝進他的店裡,讓他鎖上門。他被告知有一個拿著機關槍的人襲擊了旁邊的舞廳。他還說,這名男子身上有多發子彈,每次用完都會重新裝彈。

當地居民Wong Wei告訴《洛杉磯時報》,他的朋友當時在舞廳,槍擊發生時他正在洗手間。槍手總共發起了兩輪攻擊,第一輪射殺完之後,他重新進行了裝彈,再次返回後進行第二輪掃射。當她的朋友出現時,她看到了一名槍手和三具屍體——兩名女性和一名據稱是俱樂部老闆的人。

槍手輾轉第二座舞廳槍擊未遂

槍擊案發生不久之後,警察與救護車緊急趕往現場,有10人當場被宣佈死亡,另有10位傷員被就近送往醫院,傷者從輕傷到重傷者都有,目前仍在醫院進行觀察治療。

就當洛杉磯警方還在處理第一起槍擊案時,半小時後槍手又轉戰來到了2英裡外的亞罕布拉(Alhambra)《來來舞廳》,準備繼續開槍射擊,但是在場有人在逃離時,將他手中的武器奪走,從而避免了另一場悲劇。

根據洛杉磯警察局長盧娜表示:兩位社區英雄解除了他的武裝,他們挽救了生命,不然結果會更糟。我們在亞罕布拉的來來舞廳找到了武器,這是一把半自動式手槍,而非突擊步槍,但是手槍附有可擴展大容量彈夾。

赤手奪走槍手武器的華裔工程師Brandon Tsay,成功阻止了槍擊慘案。他當時正在家裡經營的舞廳工作。Brandon說自己從未握過槍,槍的重量,讓他明白這個東西為啥可以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槍手闖進他所在的舞廳,指著他,什麼也沒說。當槍手似乎準備開火的時候,Brandon意識到自己去要解除槍手武裝,他雙臂張開衝過去奪槍,兩個人拉扯了大概40秒。Brandon奪過了槍,然後用槍指著槍手,威脅他如果不離開就打死他。加州州長今天會見了Brandon,他在推特上寫道:「這就是英雄的樣子。」

槍手自殺身亡

根據目擊者報告,在第二次襲擊未遂後,嫌疑人開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逃離現場。第二天,在距離第二次槍擊地點外35公里的托倫斯,警察發現了嫌疑人的白色麵包車。之後警方迅速召集多輛警車支援,包圍住了嫌疑人。

被警車團團包圍的嫌疑人,與警方對峙了三個小時,之後車內傳來了一聲槍響,當警察走近麵包車時,發現槍手的身體倒在了方向盤上。警察隨後對嫌疑人車輛進行了搜索,發現了第二枝手槍和一些加長彈匣。

洛杉磯經常確認,槍手是 72 歲的Huu Can Tran(可音譯為陳友欽),CNN根據前妻出示的結婚證,認定他是中國移民,但根據他在1990年時填寫的入籍申請,可以確定的是他出生於越南,因此槍手應該是出生於越南,之後曾在中國生活,並最後移民美國定居。

槍手或是因情生恨血洗舞池

目前洛杉磯警方還未公佈槍手的作案動機。但是根據已知的信息碎片,不難拼湊出「因情生恨」的仇殺劇情:72歲的陳是一位卡車司機,曾是這家舞廳的常客,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跳舞。他在這裡遇見了自己的前妻並教他跳舞,不過二人在2005年離了婚。

前妻稱他脾氣不好,暴躁易怒。根據CNN的消息,在槍擊事件發生不久前,看到有一名符合嫌疑人描述的男子曾在醫院尋求治療:這名男子是因為在打鬥中受傷而來到急診室尋求治療,但是他只等了一小會兒後,沒有接受治療就離開了。

有一種猜測是:前妻想要去跳舞,但是他不允許,前妻最後來到了舞廳,他跟隨而至後和舞廳的教練們發生了衝突,最後心生怨恨… (前妻並不在死亡名單中)

這家《舞星》舞廳成立於十年前,女老闆是Maria Liang,她曾是華美銀行的高管。此前也曾在耐克以及澳大利亞能源公司Nortonn Christensen工作。十年前,她對於舞蹈的熱情,讓她開了這家舞蹈工作室。

這個舞蹈工作室提供從探戈到倫巴的各種舞蹈課程,並出租場地舉辦活動。根據舞蹈工作室網站介紹,每週六晚上8 點至晚11:30,工作室會舉辦一場名為《星夜》的活動。

《舞星》舞廳在南加州深受中老年人歡迎,而在這次槍擊案中的傷者,都在50歲以上,她的丈夫和兩名女學員則在這起槍擊事件中喪生。

洛杉磯歷史最致命槍案之一

十一人死亡與九人受傷,讓這起發生在除夕夜的槍擊事件,成為了加州歷史上第四致命的槍擊案。上一次加州發生如此致命的槍擊事件,還要追溯到1984年,當時一名槍手在聖地亞哥市聖伊西德羅的一家麥當勞餐廳槍殺了21人。

但是美國近一年以來大規模槍擊案頻發,而就在1月,這已經是第5起大規模槍擊案。就在一周前,加州的Goshen市發生槍擊案,造成6人死亡,其中的2位死者是一名17歲的母親和6個月大的嬰兒。

就在1月13日,弗尼吉亞州的紐波特紐斯市,一位6歲的男孩對老師開槍,同樣震驚了全美。去年得州烏瓦爾迪小學槍擊案造成21人死亡,這次的除夕夜槍擊案,也是那次令人心碎的小學槍擊案後,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

槍聲打破華人社區的寧靜

這次發生槍擊的地方,正是洛杉磯華人主要的聚集地-聖蓋博山谷(San Gabriel Valley),而洛杉磯以東的蒙特雷帕克市人口大約6萬,其中三分之二都是亞裔,絕大多數都為華裔。這裡可謂是華人在洛杉磯最早的落腳之地,在上世紀70年代時以台灣籍為主,而近10年則有大量華人遷入。

蒙特雷帕克市最熱鬧的嘉偉大道(Garvey)上,絕大多數的商店都是由華人經營,中餐水平可以與國內相媲美。每到農歷新年,這條大街都會舉辦隆重的慶祝儀式:萬人空巷,人潮如鰂,洋溢濃厚中國色彩。

值得一提的是,華人在蒙特雷帕克市的政治地位舉足輕重。1982年,生於天津、長於台北的陳李琬若(Lily Lee Chen)當選該市首位華裔市議員,並於1983年當選為蒙市市長,成為「全美首位華裔女市長」。目前,蒙特雷帕克市有4位華裔市議員,佔議會80%席次,為全美城市中「亞裔民選官員」比例之冠。

蒙特雷市距離洛杉磯市中心7英里,平均家庭收入為5.2萬美元,房價中位數是54.7萬美元,屬經濟條件相當不俗的社區,治安一向很好,鮮有發生大型槍擊案,華人在這區安居樂業,想不到在本來在歡慶的年三十晩,長久的安寧被奪命槍聲打破。

35 歲的托尼·賴 (Tony Lai) 來自蒙特利公園 (Monterey Park),他清晨出來散步時驚呆了,他得知自己在夜間聽到的噪音是槍聲。他說:「我以為是有人放煙花,農歷新年有放煙花的傳統,但我們這裡以往沒有放過很多煙花。看到這個很奇怪。這裡真的很安全。我們就在市中心,但真的很安全。

57 歲的廖永利 (Wynn Liaw) 住在距離舞廳大概兩個街區的地方,她對發生這樣的槍擊案感到震驚,尤其是在新年慶祝活動期間:「新年對於中國人來說非常、非常特別——在這個時候你不做任何會給全年帶來厄運的事情。」

拜登發哀悼白宮降半旗

22日晚,美國總統拜登就槍擊案發表聲明稱:「蒙特雷帕克市是美國最大的亞太裔社區之一,許多人這個週末正與親朋共慶農歷新年。當繼續尋找關於這次襲擊的答案時,我們也深知其對亞太裔社區影響重大。」當晚,拜登下令全美降半旗向槍擊案的遇難者志哀五天。

曾在加州擔任總檢察長與參議員的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周日在一次活動中表示:「在文化慶典之際,又一個社區被毫無意義的槍枝暴力撕裂」,她向那些受最新悲劇影響的人表示敬意,並補充說她「為那些許多人感到悲痛」人們的生活永遠改變了。」

加利福尼亞州州長加文·紐森周日上午寫道:蒙特利公園本應該有一個歡慶農歷新年的夜晚。相反,他們是可怕而無情的槍枝暴力行為的受害者。「當我們更多地瞭解昨晚的破壞性行為時,我們的心感到悲痛。

紐約州州長凱西·霍赫爾 (Kathy Hochul) 也在推特上表示,她「對這起可怕的槍擊案感到心碎,在本應慶祝農歷新年的時刻,槍枝暴力的禍害又襲擊了另一個社區——我們必須結束這些毫無意義的悲劇。」

槍案並非「仇恨犯罪」

由於這起槍擊案發生在洛杉磯亞裔聚集區,而且還正值中國傳統春節,所以在凶嫌身份尚不明確時,網上一度有輿論擔心這起襲擊案是仇恨犯罪。驅使這種擔心的一個背景是,自新冠疫情以來,美國針對亞裔的仇恨犯罪在大幅增加,僅在加利福尼亞州,當地2021年針對亞裔的仇恨犯罪就較2020年暴增了177.5%。

但是當槍手身份公佈後,隨即「槍枝問題」再次引起了討論,能讓一個72歲的老人殺死這麼多人的,背後依然是美國嚴重的槍枝泛濫而導致的暴力問題。

根據美聯社統計的美國大規模殺戮的數據庫顯示,2022 年是美國槍擊事件最嚴重的年份之一,發生了42起此類襲擊(大規模殺戮定義為有四人被殺)——這是自 2006 年追蹤系統創建以來的第二高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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