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發達的基本都是資本主義國家,而不是社會主義國家?

牟林

我看到網上有這樣一篇同標題文章,但那位作者的回答大有翻炒冷飯、拾人牙慧之嫌。我的看法是:

第一,時間要素

世界歷史上第一個資本主義國家是成立於1581年尼德蘭共和國,也就是我們熟知的荷蘭。世界歷史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是成立於1917年的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兩者相差336年,時間作為積累財富的要素不可以忽略。

第二,強盜歷史

縱觀今天的主要發達國家基本上都是當年的殖民主義「列強」:美國、英國、法國、德國、日本、意大利、西班牙 …… 說到「殖民主義」,大家就應該清楚,那就是對外侵略、掠奪、搶劫、殺人放火、販毒、販賣人口,對內殘酷地剝削和壓迫黑人奴隸和無產階級。總之,強盜幹的事他們都幹,而且比強盜幹得更有組織、有領導、有效率、更不擇手段。他們就是這樣完成資本主義早期的原始積累的。所以馬克思才說:「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追溯某些資本主義國家的發達絕不能不談這段血淋淋的罪惡史。

第三,科學技術

如果資本主義一直靠著這種殘酷的殖民主義手段維持,它可能早就不存在了。歷史的發展總是這樣的詭異,當資本主義、殖民主義罪惡禍害世界的時候另一個力量也在同步增長,這個力量就是科學。當科學技術顯示出可以成倍的提高生產力的時候,資本家如獲至寶。科學思想重新塑造了包括資本家在內的人們的思維方式,如何利用科學技術提高生產力以加速資本積累成了人們的普遍追求,最後的效果就是代替了那種靠無限增加勞動者時間的方式賺取利潤。資本家把挖空心思如何榨取工人的血汗變成了挖空心思通過科學技術提高生產效率。毫無疑問,這樣的結果反過來促進了科學技術的發展,使社會生產漸漸步入了某種良性循環狀態,有效緩和了資本主義社會的根本矛盾。

但千萬不要以為資本主義社會從此就金盆洗手,就不再有罪惡了。科學技術再好,它也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科學思想也使資本家用上了更巧妙的不見血的方法繼續對全球進行侵略、掠奪、搶劫(例如美元)。他們用一種「文明」的方式把強盜行為包裝了起來,猶如炮彈上裹了一層具有麻醉效果的糖衣。這種「文明」方式就是美國政府天天喊叫的「國際規則」。要麼你就乖乖地遵守美國政府制定的「國際規則」,任憑它吸你的血。要麼美國政府就仗著自己軍力強大、打手眾多,培植了有組織犯罪集團,乾脆直接打進別人家門去殺人放火。他們的藉口有的是,甚至赤裸裸地不用藉口。資本主義發達國家就這樣「文明」地發達起來了,這就是今天西方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發達史。一定意義上可以認為,科學技術拯救了資本主義。

第四,先天不足

按照馬克思的理論,社會主義是在資本主義充分發展後產生的。但歷史又一次跟我開玩笑,第一個社會主義的雛形巴黎公社竟然在資本主義社會仍然處於殘酷的原始積累階段產生,直到蘇聯誕生,社會主義社會的產生都很倉促。歷史告訴我們,社會主義社會的產生是無產階級忍受不了資產階級的殘酷剝削不得不起來反抗的結果,類似於中國封建社會裡的農民起義。所以,社會主義在思想上、理論上和實踐上的準備是不足的,烏托邦式的理想主義成分太多,忽略了人性中的惡性。社會主義究竟該是個什麼樣子,到中國進入改革開放時期都還在爭論,這種爭論至今也不絕於耳,所以我們才「摸著石頭過河」。歷史證明,蘇聯模式不是社會主義的理想模式,雖然它的經濟有過爆發式增長。

到今天中國才摸出一點門道來,咬定了「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理念,咬定了「中國特色」,咬定了「實事求是」。反正不能照搬蘇聯模式也不能照搬美國模式。不能重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奉行的殖民主義,也不能去學習美國的霸權主義。正因為我們在摸索,所以折騰多、犯錯多,客觀上影響了我們的發展速度。如果把丈量歷史的尺子拉長,我們發現我們從零做起用了短短七十年時間,取得了資本主義發達國家兩百年才有的成就。當然我們還不是發達國家,但我們已經足以讓世界第一髮達國家緊張了,他們居然不讓我們再當「發展中國家」了。我們是明白人,一方面我們認識到我們似乎已經摸到了社會主義的門道,我們的確取得了巨大成就。另一方面我們也知道自己還是發展中國家,我們的人均GDP只有美國的六分之一。我們絲毫驕傲不得,不能啥指標都和發達國家去比。

第五,視覺誤區

我們的視覺還有一個誤區或者叫觀察者偏差:老是盯著資本主義發達國家。世界上絕大多數是資本主義不發達國家呢!世界上共有233個國家和地區,大約200個實行資本主義制度吧?發達的沒得20個吧?佔比不足10%,憑啥就說資本主義是導致國家發達的唯一原因呢?難道只有搶劫才能致富?按GDP總量我們這個社會主義國家也就只比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少嘛!所以,發達國家都是資本主義國家這個現象是近代世界歷史形成的,有它特殊的歷史根因。按照馬克思理論,沒准哪天美國一下子過渡到社會主義了呢?

到那時,我們又該如何表述「發達國家都是資本主義國家」這個結論呢?歷史有時就像一個魔法師,我們真的左右不了它。有人就要問了,既然中國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功,為啥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仍然選擇資本主義呢?我的回答:一是社會主義是相對於資本主義的新事物,人們認識它還有一個過程,從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是一個相當長的歷史階段,目前還是處於它的初級階段,自身處在摸索和成長階段,其優越性沒有充分體現。二是美國畢竟是世界第一強國,人們對它充滿幻想,就如與我這篇文章同標題的那篇文章的作者一樣,把一切當代文明的成就都歸功於它。按照一般人的邏輯推理,美國發達說明資本主義制度還是好的。

第六,萬里長征

用世界眼光看,社會主義社會還沒有走完萬里長征的第一步。蘇聯解體好比當年中國工農紅軍血染湘江,今天中國遭遇的圍追堵截又何嘗不相當於當年的中國工農紅軍在血染湘江後繼續走在長征路上。所以我們說,中國共產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堪比當年的遵義會議。我們目前取得的成就相當於「四渡赤水」,我們遠還沒有「飛奪瀘定橋」呢!社會主義制度的成長環境還非常惡劣,它仍然處於發展的一個極度困難的時期。因為困難就放棄?就走資本主義道路?就做美國政府的附庸?這不是中華民族的性格。資本主義最大的內核就是強盜,就是政治為資本服務,所以它演變成今天的霸道。中國人民不做強盜,反對霸道,這就注定了我們不能走資本主義道路,我們必須探索一條新的道路。

結語:曙光已現

我們必須意識到,我們生活在資本主義環繞的世界裡,黑暗遠沒有過去。尤其是今年,外部環境尤其惡劣,我們還必須和美國鬥智鬥勇,驅趕黑暗、迎接光明。就社會主義本身而言,還處於萬里長征的第一步。但就中華民族而言,曙光已現,我們已經展現出強大的活力,逼近世界舞台的中心。只要接下來我們不犯顛覆性錯誤,我們的目的就一定能夠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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