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奧巴馬在競選時一樣,特朗普也把社交媒體作為和美國人民的直接溝通渠道。不同的是,特朗普花了幾年時間來培養社區,在競選前,他在 Twitter 上的粉絲達到了 800 多萬(最新數字是 1510 萬)。
從去年夏天開始,特朗普就一直主宰着 Facebook 和 Twitter 上的話題。這種完全沒有過濾的溝通方式,是之前的候選人從來沒有做過的,包括希拉里。在社交媒體上,希拉里發布的內容是由競選團隊製作的,她一直以第三人稱出現,讓人感覺不是在和一個真實的人接觸。
大多數媒體都犯了這樣一個錯誤:他們相信特朗普在 Twitter 上的發言會毀掉他。但事實上,就像美國新聞評論網站 The Young Turks 說的:那不是缺陷,而是特色,而且很真實。
除了給人真實的印象外,特朗普的另一個形象便是憤怒。當希拉里鼓吹希望時,特朗普卻鼓吹失望。
暢銷書 《 Contagious:Why Things Catch O》作者 Jonathan Berger 在 2011 年曾經做過一項研究,用三個月的時間跟蹤了人們如何分享《紐約時報》上的文章。結果發現:像敬畏、憤怒和焦慮這樣的「高喚起情緒(high arousal emotions)」,比悲傷和滿足更加容易在網絡上擴散。
Consistent with our theorizing, content that evokes high-arousal emotions (i.e., awe, anger, and anxiety), regardless of their valence, is more viral.(http://jonahberger.com/wp-content/uploads/2013/02/ViralityB.pdf)
另一個事實是,很多人在分享病毒式傳播內容時,甚至根本沒有讀過。2011 年,在線流量統計平台 Chartbeat 的一項研究顯示:很大一部分人在點擊 Slate 上的文章時,從來沒有向下滾動頁面,絕大多數人只滾動了一半。
他們通過閱讀標題,得到一種情緒反應,然後就分享出去。這種趨勢簡直就是為像特朗普這樣的總統候選人量身定製的。
這一次之所以會有很多人把瞄頭對上 Facebook,還有一個大背景。根據 Pew Research 的研究,有 44% 的美國成年人選擇在 Facebook 上看新聞。到 11 月 1 日,美國人在 Facebook 上發布的與選舉有關的帖子和互動數達到了 88 億,這也吸引了很多虛假新聞提供者通過 Facebook 來傳播。
雖然這些虛假信息不是 Facebook 自己產生的,但是很多人卻認為,Facebook 的算法對病毒式信息的傳播很有利。當然 Facebook 是不承認的,在聲明裡這樣回應:
In News Feed we use various signals based on community feedback to determine which posts are likely to contain inaccurate information, and reduce their distribution.
In Trending we look at a variety of signals to help make sure the topics being shown are reflective of real-world events, and take additional steps to prevent false or misleading content from appearing.
這裡涉及到一個概念——「回聲室效應」,指的是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下,一些意見相近的聲音不斷被重複和加強,最終使得處於該環境下的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些扭曲的故事就是現實的一種心理過程。而在社交媒體上,人們只需要幾次點擊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對於 Facebook 來說,即便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想要解決也不容易。它不可能輕易改變現在的算法,因為這個還和商業模式掛鈎。
儘管 Facebook 一直聲稱自己是一家科技公司而不是媒體公司,但是哪一個社交平台沒有媒體屬性呢?用這樣的借口來逃避責任,顯然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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