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 心盲

麥國華

6月的煩躁延續到7月,磚頭與鐵枝齊飛,暴力共歪理並行。一向以法治為榮,以和平理性為榮的香港,經歷了回歸以來最黑暗的一個夏天。

進入7月第一天,暴行塵爆,暴徒撞破立法會大門,衝入大樓肆意破壞。如果說之前幾次示威活動尚有和平發聲的人士不幸被暴徒所牽累,爭拗事件是暴動還是非暴動,反對派仍有歪理依仗,那麼這一天,大眾見到鐵一般事實,一幫暴徒在莊嚴的議會內施暴。

粉飾暴行 推諉罪責

蒙面戴眼罩的黑衣人,用鐵車宛如攻城般撞破立法會大門玻璃,幾乎是見到東西就砸,損毀室內一切,由牆壁、傢俬、辦公器材到立法會主席畫像無一幸免;他們又大肆塗鴉,向區徽噴黑漆,所到之處滿目瘡痍,像蝗蟲過後的禾田。

然而,卻有那麼一班人,不知是看不見還是睜眼說瞎話,依然可以厚着面皮,企圖掩飾這種極端暴力、無視法紀的本質。

有反對派在網絡上傳播多張相片,顯示示威者的「高素質」。比如有一張是雪櫃裏的幾罐汽水和留有若干現金的「收費籃」,並特意用中英雙語寫上註解「立法會餐廳示威者放低錢先攞汽水飲」;另一張則是以圍欄阻擋立法會圖書館,並擺放「保護圖書,不可破壞」告示。網絡攻勢亦隨即跟上,大讚他們是「一班懂事的年輕人」,「可歌可泣」。某家一向自詡中立客觀的媒體,亦是以「保護圖書文獻」為標題,為暴行塗脂抹粉。

暴徒闖入別人家中,把地方都打個稀爛,只沒動書櫃,臨走時留下幾塊錢,便變得文明高尚,這樣的文明高尚恐怕就只值那幾塊錢。粉飾過的暴行不是可歌可泣,是可憐可笑。

最令人側目的還是覆蓋在立法會主席位上的港英旗幟。殺入立法會的暴徒,除了要求不把暴動說成暴動等條件外,還加上雙普選一條。英殖年代究竟給了香港多少民主和自由?總督是英廷委派的,香港人沒說話的餘地;立法局大部分時間都是委任和功能組別議員佔據,直至進入後過渡期才加入5個直選議席,現在立法會經全部選民一人一票選出的議席有35個。

最近幾乎每個星期都有遊行,警方調派百計人員開路,大路全封,交通陷半癱瘓。港英年代遊行示威有多自由,問問社運前輩捱過多少警棍便知道。

除了可笑的汽水秀,有反對派議員還把一切罪責都推向警察。張超雄斥責警方擺空城計,故意放示威者進去。且不說這種說法有多荒唐,立法會大樓沒有警察駐守,就表示可以任意進去搗破壞?殺人犯殺了人可以怪罪對方沒有請保鑣,算是活該?去問問莫乃光吧,幾天前他還在立法會內不可一世地向警察咆哮:「我們很安全,不用你們保護,」另加上一句:This is ridiculous。

政治一日也嫌長,昨日掛着的面孔,一覺醒來又是別副模樣。以前相信眼見為真,現在極目盡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人,不是眼盲,是心盲。■

原文轉載自《信報》 2019年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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