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的時代

翻開歷史,如果以百年為度量,就不得不面對讓人膽顫心驚的事實:三千年來,這個地球上,哪一部歷史曾經連續三百年不需烙下「戰爭」二字?答案是:幾乎沒有。

The-Age-of-Frustration

我們都聽過戰爭的可怕,所以實在無法想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開打的時候,人類的反應竟然是「歡欣鼓舞」。為什麼?這些人傻了嗎?沒有。他們只是期待 「改變」,而「改變」的契機:「戰爭」--就開打了。托馬斯曼甚至思考「或許戰爭能夠帶來淨化、解放、希望」。老天!他談的可是「戰爭」耶!怎樣的人會說 出這種愚蠢的言論?

出生於 1875 年,領過諾貝爾文學獎的托馬斯曼不太可能是個笨蛋。如果我們設身處地假想自己處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他的話聽來就有幾分道理了。讓一個不是笨蛋的人期待可怕 的戰爭,最可能的原因是:因為長久以來,他看見比戰爭更可怕的事情。例如,托馬斯曼就曾說:「戰爭可以摧毀世界上最可惡的警察國家:俄國沙皇」。

1914 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單單二十世紀的前半段,人類就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一百年過去了。這些年,人類的文明沒有停在原地大規模的社會實驗證實了共產主義理想有餘而務實不足,造成了可怕的人禍;然後資本主義迅速茁壯到讓人心生厭惡。什麼,你不厭惡?那你一定沒有聽過佔領華爾街的呼喊、不知道中國 320 萬奴工的悲慘。

總之,人類的得與失究竟為何?這麼大一本帳,恐怕沒有人算得清。真要說共識,應該是:大家都希望這個世界不要淪落到「必須用可怕的戰爭才能帶來希望」的悲慘境界。

悲慘世界,還是只能冀望不太完美的民主

人類寄望用民主制度當解藥,減輕暴政與不公義帶來的痛苦。真心擁抱民主制度的人都知道:民主從來就不是完美的制度比 如說,它強調多數決,但是集體決策可能是集體智慧、也可能是集體智障;又比如說,民主政治下雖然即便落實了三權分立,行政權力之大依舊足以使人瘋狂;又比 如說,民主制度必須是代議政治,也因此既得利益團體對政治的把持,完全超乎普羅大眾的想像。更別說,為了自身國家的利益,民主強權同樣不惜摧毀他國的民 主。關於這點,錯綜複雜的國際歷史斑斑可考。

即便民主制度具有這麼多的缺點,我們還是只能冀望民主、追求民主。因為人類幾千年的文明演進到近代,民主體制是目前看起來比較可行、副作用相對比較小的政治體制 走著走著,走過了一戰以來的一百年。可是,當我們驚愕地發現:今天的世界局勢,強國與弱國間的鴻溝、富人與窮人間的鴻溝、統治階層與被統治階層的鴻溝、侵略國與被侵略國之間的仇恨等,鴻溝太多了。而民主制度已經鈣化、世界各地革命不斷發生。

眼看這一切竟然與一百多年前如此相似!難道,歷史真的只能一再重複發生?下一步,終究會是戰爭? ■

參考資料:《Foreign Poli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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