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央行全線降息,貨幣戰火蔓延

占豪

歐洲央行3月10日公布了利率決議,同時下調三大利率,此外歐洲央行還宣布擴大QE規模至每月800億歐元,此前為600億歐元。歐央行寬鬆力度大幅超出市場預期,歐元暴跌百餘點,歐股大漲,黃金急速下挫后快速拉升收復全部失地。歐洲央行同時將擴大QE範圍,包括非銀行企業債券。新措施將在3月16日生效。此外,歐洲央行宣布將啟動新一輪TLTRO(長期再融資)操作,起始時間為2016年6月,持續時間4年。長期再融資操作的利率可以與存款利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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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消息意味着,歐洲經濟的增長壓力更大了,必須通過寬鬆來維繫流動性,從而維持經濟增長而不至於衰退。這種原理其實很簡單,就像人體一樣,當血液中的含氧量不夠時,心臟會通過心跳加速和呼吸加速來刺激供氧量。現在,歐洲經濟流動性中的「含氧量」就不夠,於是歐洲央行就通過增加流動性來維持經濟平穩。但是,這畢竟是一種非正常狀態,持續時間長了必然體力不支。

當然,當前世界各國基本都在幹這件事,因為世界在打一場經濟貨幣戰。雖說各國都不承認在打貨幣戰,但事實上各國都在打貨幣戰。只是,由於國際局勢複雜,世界範圍內並未形成大國之間比較普遍的金融攻擊而已。但是,美聯儲不顧世界經濟利益而製造的加息預期,為的是吸納更多國際資本流入美國從而刺激經濟增長。其它國家因為有資本出逃,所以就只能通過量化寬鬆來解決市場流動性問題。歐央行的持續負利率和不斷的量化寬鬆,就是要給市場注入更多流動性從而試圖通過流動性的加速而獲得經濟穩定。類似情況還有日本的負利率等。其實,這些本質上都是一種通過貨幣博弈進行經濟較量的動作。說白了,就是在世界經濟還沒有找到新的經濟增長點情況下,看誰的經濟體能維持得時間更久,誰的耐力更強。

相比歐洲和日本,美國情況要好一些,這一方面是因為之前美國通過量化寬鬆稀釋了債務並將私有部門的債務轉移到了國家部門,另一方面是因為美聯儲加息是在從國際市場抽血。中國情況要比他們都更好,雖然經濟增速創多年來新低,但經濟增速依然比這些國家要快得多。但是,哪怕如此,中國一樣採取的是寬鬆貨幣政策以對沖美聯儲的政策。而且,從2015年下半年的匯率情況看,中國也不得不修正人民幣之前跟漲美國給中國經濟帶來的傷害。

可以預見,無論是歐盟、中國、日本或其它非美經濟體,大多都只能用寬鬆貨幣政策來應對,只是有些可能有效,有些可能無效。有效是因為手裡掌握的經濟資源多,可以調配以維持經濟運轉;無效則是因為政府手裡經濟資源少,無法維繫經濟正常運作。

可以預見,再接下來,貨幣較量會越來越激烈,最近美聯儲也稱可能會考慮負利率,同時最近針對中國中興公司的制裁也是經濟戰中貿易戰、科技戰的一種,如果控制不好不能排除會向金融、貨幣領域蔓延。但不管怎麼樣,世界範圍內一邊是經濟雙邊合作的加強,另一邊就是雙邊較量的加強,排列組合不斷在更新和重組,最終只要不能找出一個世界新的經濟增長點,那麼就一定會在某個時間點和某個地點爆發。所以,現在世界是在和新的經濟增長點搶時間,中國的「一帶一路」戰略是個增長點,但現在剛剛起步,還需要時間推進。至於美國,其實並不想中國主導的經濟增長點出現。接下來,博弈會更激烈,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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