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大佬

繼早前游蕙禎議員的驚人「扑嘢」論，今天，我們再談另一名詞——「臭格」。

第一次聽黃之鋒被泰國拒絕入境的消息，說他被困機場「臭格」，我很驚訝，此字不聞久矣，自從沒當記者，自從不再接觸江湖人。

跑新聞的日子，常跟黑社會、古惑仔打交道，「臭格」是他們的語言。警察三合會調查科有本小冊子，詳列黑社會暗語、術語、手勢，當中便有「臭格」一詞。

「臭格」不同監房，它指一些臨時拘留所，如警署羈留室。不同「格」是用來拘禁不同「堂口」的嫌犯，每「格」有一踎廁，為防囚犯用沖廁繩自殺，廁所均為旱廁，沒沖水設備，非常臭，故名「臭格」。好人好姐，不會隨便說「臭格」，只有頻常出入警署的古惑仔，才用此術語。

這幾天聽黃之鋒左一句「臭格」，右一句「臭格」，覺得很礙耳，《時代》週刊封面人物中，會說「臭格」的人，大概只得兩個，一個是澳門江湖大佬崩牙駒，另一個該是香港傘兵頭目黃之鋒了。

或許潛意識覺得自己的行徑形同黑幫，故傘兵的遣詞用字也愈來愈古惑仔化。可惜，學了把口，膽子卻學不來。

黃之鋒在回港的飛機上，寫了篇千字文抒發被囚感受，裡面除了六次提及「臭格」，出現得最多的字還有：想哭、恐懼、害怕、不安、憂慮、擔心……

「進到那個五十尺（呎）不夠的收押所『臭格』，思緒很混亂、害怕和不安……香港政府會如何回應，還是視之如無物？那個時候，怕得很想哭……這次被扣押的經歷，被（比）過去五次在香港被拘捕的情況還要恐怖十倍甚至百倍……」

千言自白，看出黃同學真的好驚。我想起，電影裡黑幫大佬常說的一句對白：「行得呢條路，就預左一隻腳入棺材，一隻腳入監倉。」革命亦如是。

如果，搞革命沒有犧牲自己的準備，只有別人坐牢的打算，不是太天真太自私了嗎？君不見旺角暴亂的第一案審下來，襲警者已被判刑九個月，作為79日佔中領頭人、衝擊政府總部大旗手，你認為你還可以擁抱光環四處遊埠，由得追隨的嘍囉為你坐牢頂罪嗎？至少你應該拍心口講句：「出得嚟行，預咗要還！十二個鐘臭格算乜嘢？十二年我都未驚過！」如此，信眾才會膜拜有加，革命之火才能炒得熾熱。

如今，用黃之鋒的黑社會術語：一個被困「臭格」12小時就「淆底」想哭的大佬，大家說，還跟得過嗎？■

原文轉載自《堅料網》2016年10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