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青山你遮不住

唐如松

近日,美國著名投資家羅傑斯針對香港事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我們一般人的印象中,美國著名的投資家有三個,一個是喜歡賣飯局的巴菲特,一個是兇狠如鱷魚的索羅斯,還有就是這個穩健如處子的羅傑斯了。索羅斯和羅傑斯本來是一對戰友,兩人年輕時一起打造了著名的投資公司量子基金,並大獲成功。在這個基金里,羅傑斯專管分析,索羅斯則負責行動。這樣的組合頗似當年唐太宗手下的房玄齡和杜如晦,所謂房謀杜斷,一個善於策劃,一個善於行動。

雖然索羅斯和羅傑斯分手后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但羅傑斯在投資界的名聲顯然要比索羅斯好很多。這得益於他每次投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並小心行動。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羅傑斯雖然沒有像索羅斯那樣操作了幾次震驚世界的金融大盤,但其個人收益卻並不比索羅斯要少。所以在投資界,索羅斯的名氣大,羅傑斯的名聲好,這也映正了行動派和籌謀派的本質區別。

關於香港,羅傑斯是這樣說的:隨着香港安全形勢的日漸惡化,很多資本都已經開始轉移到新加坡等地,以尋求避風,香港正失去它作為主要金融中心的地位。他分析道:資本外流並不是因為存在任何迫在眉睫的危險,而是表明資本對香港未來安全形勢的擔心。香港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主要金融中心,因為現在人們已經不大可能把錢放到香港,即便當下沒有人把錢從香港轉移走,也不會再有人把錢投進香港。

一直以來,羅傑斯都很堅定的看好中國市場,甚至聲稱,二十一世紀是中國的世紀。即便在中美貿易戰打得不可開交的當下,他依然沒有改變這一觀點。他甚至說,他在中國的投資理念就是跟着中國政府走,因為中國政府比他聰明,比他有錢,只要跟着走。就一定會賺錢。這算是他對中國改開四十年所取得成就的肯定,當然這也是事實。

可是,如今的他卻對香港報以無限的悲觀,這最起碼代表了大部分國際資本當前的心態和選擇。而這一選擇一旦成型,趨勢也就不可避免的來到了。也就是說,未來的香港,如果不發生本質的變化,那麼在這樣的趨勢下,香港將逐漸淡出世界金融中心的大舞台。而除了金融,香港最可依靠的還有什麼?

其實當下的香港正在發生本質的變化,只是很可惜,這個變化卻是剛好向羅傑斯所擔心的那個方向發展,也就是不是吸引金融資本的方向,而是進一步驅趕金融資本的方向。這實在是一種悲哀。

有時候我們會非常不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的香港人去支持這樣的逆勢行為?難道他們就真的不擔心會徹底毀壞香港的繁榮基礎嗎?想了半天也沒有答案。說實話,如果香港真的遭受到什麼不公正的待遇,他們如此鬧的話,我還覺得他們情有可原。但事實上,一直以來,對於香港的偏愛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生怕他們的金融基礎受到衝擊,於是一直以來,中國的對外金融開放都是半抱琵琶,滿步而行的。為了保證香港的生活水平,內地對香港的所有一切都是優先供給的。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枚舉,甚至為了保證香港底層零售商的收入,還弄了舉世無雙的自由行。所有一切,都表明了香港一直是中國的寵兒。無法解釋之下,只好套用那句老話「慣子不孝,肥田出癟稻」,中國的民間諺語,還是很寫真的。

在這種情況下還鬧出如此巨大的動蕩,大致有兩個解釋,第一就是他們不怕,覺得只要堅持下去,就肯定會獲得自己想要的,或推開自己不想要的。這個已經形成了慣例。我似乎都能看到這樣一種場景,很多港人擔心這樣下去會真的破壞了香港生存的基礎。但有那麼一些人告訴他們,別怕,香港是中國的臉面,是中國的寵兒,這麼多年了,哪一次鬧過之後,不是麵包胡蘿蔔的整車整車送過來呢。這樣的鼓動是很有誘惑力的。畢竟有着前車可鑒,而人類慣有的賭徒心態又總是會把未來向好的方面去想。這次沒贏,那就下一次,且下一次雙倍下注,一定會贏的。以前不就是這麼贏的嗎?這種僥倖幾乎已經成為了整個香港社會的興奮劑,飄散在香港上空,欲罷不能。但誠如羅傑斯所說,趨勢已經形成,這次就算他們贏了(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怕也無法改變趨勢,從而滑向沒落了。此時心頭又是一陣悲哀,畢竟我對香港曾有那麼美好的想象。

那麼那些煽動的人心裡應該是明白這一趨勢的。畢竟他們站得高很多,也知道這場動蕩是怎麼回事,會造成怎樣的結果。但他們似乎也是無動於衷。曾有人分析過,這些人大多拿着雙重國籍,甚至已經獲得外國政府的擔保,外國大學的許諾,只要弄垮香港,他們依然會有美好的未來。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對於那些本來一無所有的年輕人來說,或者如此,因為他們本來就不願意通過努力來獲得成功,或者是即便你努力也很難獲得成功,如果就此可以獲得一個美國或歐洲名校的名額,那的確是不錯的選擇。這要比跑去哭天抹淚的當難民要強很多。但這些人就如一堆生鏽的鐵蒺藜,要是沒有操縱的手,只能是一堆礙眼且有危害的廢鐵。而事情的關鍵就在於那把操縱的手。

首先我們要切實的明白一點,無論是當前,還是看得見的未來,香港都不可能改變自己的主權屬性。龐大如美國這樣的巨無霸中國都視之為紙老虎,何況這樣一個自家的孩子。在這種確定無疑的判斷下,那些操縱之手能得到什麼呢?第一當然就是通過鬧事來獲得進一步的權力和利益。第二則是因為自身已經找好了退路,所以並不在乎香港是否走向沒落。但是那些年輕人(其實也就是帶頭的幾個,絕大部分都是炮灰命)的退路好找,因為他們的要求並不多,也沒有資格多要求什麼。但這些操縱之手,本來就是身家巨萬,或者是政治資本雄厚,都可以在香港呼風喚雨的。他們的要求就不僅僅是一個退路了,他們要的其實更多。欲壑之心,其實難填。

但在主權屬性絕不會改變的情況下,如果他們還是執意而為,那麼我們的理解也就只剩下一種了。那就是不惜以犧牲香港為代價,來進行這樣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其實底牌現在已經非常明確,輸贏也用不着判斷。那麼這些人真的就是準備在把香港變成瓦礫場後,抽身而退嗎?

或者這是唯一的結局。但這些人抽身之後,就能獲得幸福的生活嗎?絕對不會。他們的存在,他們之所以當前受到那些國外勢力的重視,就是因為香港的存在,如果沒有香港作為背景牆,他們只是一張扁扁的任人揉捏的廢紙而已。所以,如果他們聰明一點的話,還是悠着點,不要一次盡興,一輩沉淪。

無論如何,我是不看好深圳鄰居的未來了。那麼,小圳,你要加油哦。當鄰居走入悲哀時,你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當然,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們也在加油。偌大的中國,多一個展示優劣的櫥窗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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