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挖 | 斯諾登:「大逃殺」落幕,流亡生活大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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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有點意外的是,斯諾登的逃亡生活竟然會如此豐富多彩。

流亡俄羅斯7年的斯諾登再舒一口長氣——他獲得了俄羅斯的永久居留證,可以名正言順地開始精彩的下半生了。

據俄塔社10月22日報導,斯諾登的律師庫切列納當天表示,斯諾登已經獲得了俄羅斯的永久居留許可,不過他目前尚未考慮申請加入俄羅斯國籍。

2014年8月,斯諾登獲得為期三年的俄羅斯居留許可,並在2017年延長至2020年。在此期間,斯諾登一直生活在莫斯科。

2020年4月30日,斯諾登在俄羅斯的居住證到期,由於新冠疫情而自動延長至2020年6月15日。在隔離結束後,斯諾登就提交了延長居留期的申請。根據俄羅斯2019年更改後的移民法條例,斯諾登可以獲得永久居留許可。

和同樣捅了婁子的阿桑奇相比,「投奔」俄羅斯的斯諾登日子可是好過多了。他出書、演講、玩音樂,逃亡期間還抽空和女朋友完成了終生大事。真是時間管理大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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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還是再簡單回顧一下斯諾登的經歷。

1983年,愛德華·斯諾登(Edward Snowden)出生在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父親是美國海岸警備隊的官員,母親是地方法院的辦事員。

1999年,斯諾登還只是個16歲的孩子,在馬里蘭州的「安妮阿倫德爾區社區學院」學習計算機。

2001年,斯諾登的父母離婚了,他隨母親搬到了埃利科特市一幢雙層別墅里,院子里種著天竺葵,旁邊是一個兒童遊樂場。當時的鄰居回憶,從打開的窗戶裡,常常看到斯諾登在電腦前忙碌著。

和很多美國青年一樣,他熱衷於搗鼓電子產品。但真正的夢想卻是成為特種部隊的一員。

2004年,熱血青年斯諾登加入美國陸軍,準備前往伊拉克,可還沒上戰場,他就在三個月的新兵訓練中摔斷了雙腿,不得不退役回家。

機緣巧合,2年後,他去了美國國家安全局,後來又到中情局擔任與信息技術安全有關的職務。雖然沒有大學文憑,但是憑借著過人的網絡知識和黑客技術,他很快被破格提拔。

與此同時,斯諾登開始接觸到大量不可告人卻又和公民自身息息相關的文件,這讓他心生懷疑:美國真的像表面上宣稱的那樣尊重自由與人權嗎?

他很遺憾地發現答案是否定的。

斯諾登的電腦上貼有支持網絡自由的標籤

2013年6月4日,美國知名作家格林·沃爾德與憤青帕特阿斯,以及英國《衛報》專業記者馬卡斯基爾一行三人來到香港,幾番暗號對接後,在香港《美麗華大酒店》1014房間見到了斯諾登。斯諾登將《稜鏡計劃》和盤托出,格林·沃爾德三人為之大開眼界。

香港《美麗華大酒店》1014房間,斯諾登揭開「稜鏡計劃」面紗

《稜鏡計劃》是一項從小布殊時期就開始的秘密監聽計劃,正式名稱叫做《US-984XN》,美國國安局和聯邦調查局直接從美國的互聯網公司中挖掘數據,並且監聽各國。

據斯諾登爆料,微軟、雅虎、谷歌、蘋果等在內的9家國際網絡巨頭皆參與其中,這項計劃正在肆無忌憚地監控每個人的隱私,包括郵件、視頻、照片、存儲數據、語音聊天、文件傳輸、視頻會議等。

「你什麼錯都沒有,卻可能成為被懷疑的對象。也許只是因為一次撥錯了的電話,他們就可以用這個項目仔細調查你過去的所有決定,審查所有跟你交談過的朋友。一旦你連上網絡,他們就能驗證你的機器。無論你採用什麼樣的措施,都不可能安全。」

這一消息經英國《衛報》報導之後,舉世震驚。

被美國政府視為眼中釘的斯諾登,不得不開始自己的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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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斯諾登的採訪視頻和《衛報》報導公開後,《美麗華大酒店》就被中情局特工層層包圍。

2013年6月23日上午10時55分左右,斯諾登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過了潛伏在《美麗華酒店》附近的美國特工的跟蹤,乘坐俄航SU213航班飛往莫斯科。

由於當時還沒有國家明確表示要為斯諾登提供庇護,他只能滯留在莫斯科的機場裡……直到當年8月1日,也就是被困機場一個多月後,他才獲得允許其離開機場、進入俄羅斯境內的文件。

俄羅斯方面先是承諾授予他一年的居留許可,到期後又給了他3年的居留許可,2017年再次延長3年居留許可,直到近期給了他永久居留權。

就這樣,斯諾登在莫斯科呆了整整7年。由於莫斯科的「收留」,一度讓人懷疑他是俄羅斯的間諜。但斯諾登在莫斯科接受美國雜誌《紐約客》的採訪時,堅決否認自己是間諜,並稱這種猜測是荒唐而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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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有點意外的是,斯諾登的逃亡生活竟然會如此豐富多彩。

他意氣風發、四處領獎,入選美國《時代雜誌年度百大影響力人物》,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提名,收穫德國《斯圖加特和平獎》。就連採訪斯諾登的新聞報導,也獲得《2014年度普利策新聞獎》。靠著這些獎金,斯諾登在消費低廉的俄羅斯生活得有聲有色,他應邀出席各種演講,平均每場收入高達一萬美元。

據美國《Politico》新聞網站今年8月報導,斯諾登在過去7年的演講中獲利近120萬美元。

斯諾登的代理商透露,在2015年9月至2020年5月之間,斯諾登共參加了67次線上演講或小型會議。其中,2015年在香港經紀公司里昂證券的演講費用為5萬美元,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和溫尼伯大學交流時分別獲得2萬美元,從匹茲堡大學獲得1.5萬美元。

當年大逃亡的時候,斯諾登把女友林賽·米爾斯(Lindsay Mills)丟在了美國。在俄羅斯站穩腳跟的他沒有忘記這位甜蜜愛人。2014年10月,雜技演員米爾斯選擇離開美國,追隨流亡莫斯科的斯諾登。2017年,兩人走入婚姻殿堂。

林賽·米爾斯(右)與斯諾登

收穫了愛情,斯諾登還不忘發展發展業餘愛好。2016年4月,他和法國著名電子音樂大師米歇爾·雅爾聯手打造一首單曲《出口》,一度引發轟動,而這位米歇爾大師正是鞏俐現在的丈夫。 

雅爾稱,兩人的合作是試圖用音樂表達「中央情報局,美國國家安全局和聯邦調查局對一個年輕人的追捕」。看起來,斯諾登這就是給自己整了一首專屬BGM啊……

不光是音樂領域,影視圈又怎麼能輕易放過這個大IP。

美國、德國、法國三國合拍了一部以斯諾登本人為原型的同名電影。儘管男主演戈登·萊維特和斯諾登在外形上頗為相像,演技也不錯,但該片在爛番茄上的評分只有6.2,剛過及格線。

人物傳記電影《斯諾登》海報

HBO此前也製作了一部關於斯諾登的紀錄片——《第四公民》,憑借一手的資料與高超的剪輯敘事手法,拿下了第87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紀錄片獎項。在這部紀錄片中,斯諾登和女友米爾斯雙雙出鏡,表現得非常甜蜜。

紀錄片《第四公民》爛番茄新鮮度高達96%

2019年9月17日,由斯諾登本人撰寫的自傳《永久記錄》出版。他在書中詳盡地回顧了自己的前半生,並花大量篇幅表達了對美國政府監視行為的懷疑與不安。

《永久記錄》中文版和英文版封面

9月17日是美國一年一度的憲法日,選擇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向全球20國同步發售自傳,斯諾登打臉美國政府也是夠「狠」的。美國政府不幹了,迅速起訴斯諾登違反保密協定。

這一波意外宣傳讓《永久記錄》剛在亞馬遜上架,就立刻售罄。斯諾登還不忘在推特上「補刀」:「這本美國政府不想你看到的書,已成為全球第一暢銷書。」

時隔差不多一年之後,2020年8月,路透社報導道,特朗普一度表態要特赦斯諾登。特朗普指出,政府內部對如何處理斯諾登有不同看法,有的人認為應該對他有特別對待,有的人則認為必須將他緝拿歸案。到底如何處置,特朗普表示自己會多加考慮。當時,《今日俄羅斯》引述斯諾登律師的話稱,談赦免斯諾登是「一種羞辱」。「斯諾登沒有犯罪,也不是罪犯。他是在為美國公民和全人類的利益行事。」

不過,至少是在去年,斯諾登在自傳出版之後還表態,回到美國才是他的最終目標,他不尋求赦免,只希望得到公平審判。現在,獲得了俄羅斯的永久居留許可,斯諾登的想法是否發生了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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