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納叛變——俄烏戰爭轉折點

楊風

有關俄羅斯雇傭軍瓦格納集團的叛變,俄羅斯總統普京發表全國電視講話。普京表示,他向全體俄羅斯人民、軍人和強力部門,向那些「受欺騙和威脅而走上武裝叛亂之路的人」做此講話。

普京聲稱,俄羅斯正在為其未來開展「最複雜的戰鬥」,西方整個「軍事和信息機器」都針對俄羅斯。

普京還說:「我們將保衛我們的國家免受內部叛亂的傷害」,「分裂俄羅斯社會的人將受到懲罰。」

其實,當俄羅斯總檢察院,對瓦格納領袖普里戈津提起「武裝叛亂」訴訟的時候,不論普里戈津所帶領的瓦格納集團,所採取的行動是什麼,都已經被定性為叛亂。

只是,人們還是想要等待俄羅斯總統普京的說法。

當普京發表電視講話之後,人們終於確定,這一次不是演雙簧。

一、 5萬人的部隊難以清君側

說實在的,縱然瓦格納集團有5萬人的部隊,真要叛變,也無法改變什麼。更何況雇傭軍的特性是可以玩命,但得要確定拿的到錢。如今向「雇主」叛變,錢就拿不到了。普里戈津手下的雇傭兵,未必都會跟著他。

而瓦格納集團的兵力多為輕裝備,缺乏空中武力,也缺乏彈藥補給,打攻城戰可以,打巷戰可能很給力,但真要硬槓俄羅斯正規軍的炮火,那是無法持久的。

之前的消息,普里戈津同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不睦。普里戈津星期五(23日)的時候還指責紹伊古,下令俄羅斯軍隊,對瓦格納在烏克蘭的野戰營地發動火箭彈襲擊。

因此,有人說,普里戈津是想要清君側,不是叛變。但他這個說法,不可能被俄羅斯當局接受,也不會為普京接受。

只有5萬人的部隊,即便這些雇傭兵個個驍勇善戰,但缺乏重裝備,缺乏空中武力,如何清君側?

普京在電視講話的時候採取嚴正立場,他說:「分裂俄羅斯社會的人將受到懲罰。」這是因為普京要防範事件發酵,因而採取斷然處置的措施。

普京寧可說得嚴重一些,他聲稱:「我們不會讓俄羅斯分裂,我們會保護俄羅斯人民。」

儘管,普里戈津宣稱,他的行動並不構成軍事政變,而是「正義的抗議」。政變同抗議能一樣嗎?相差甚遠,然而,既然已經被俄羅斯當局定性為武裝叛亂,普里戈津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

二、 瓦格納叛亂衝擊不小

重點是,瓦格納集團的叛亂,必然會對俄羅斯造成一些衝擊,也會影響俄烏戰爭的戰況。

首先是,這會衝擊普京的領導威信。

對於瓦格納雇傭兵的崛起,大家都說,普里戈津曾經是普京的御廚,是普京的親信。當普里戈津率領瓦格納軍團進入烏克蘭戰場,這等於是普京把親信外放當「大將軍」。

普里戈津(左)曾經是普京的御廚

由於普里戈津和普京有這麼一層私人關係,外界難免有這種想法和說法。而且,外界會認為,普里戈津這位草莽將軍,之所以敢和擔任兵部尚書的國防部長紹伊古對罵,就是因為普里戈津同普京的私人關係。

當普里戈津有戰功的時候,旁人無話可說。但是,到了今天這種挾軍功自高的做法,外界就會把矛頭指向普京,這對普京不利。

在這種情況之下,普京不得不做明快處理。否則,這團火將會燒到自己身上。這就是為什麼普京在電視講話的時候,採取果斷處置的原因。

第二點,這也會影響俄羅斯的國際形象和威信。

俄羅斯一個堂堂大國,竟然會出現5萬人的部隊叛亂,即便是雇傭軍,仍然會造成影響。

對位於歐洲的北約國家來說,俄羅斯軍事強權的氣勢更是跌到谷底。原本俄羅斯的軍威,在俄烏戰爭開打後,就已經下跌了。為此,芬蘭還選擇加入北約,

另外,烏克蘭和北約國家更會受到鼓舞,認為俄羅斯軍紀渙散,最終將不堪負荷,敗逃離去。

也就是說,在未來一段時期之內,美國和烏克蘭將更有說服力,說服歐洲盟國對烏克蘭提供更多的援助。

另外,對於那些採取中立立場的國家,對俄羅斯是否能夠打贏烏克蘭戰爭,會有些疑慮。

俄羅斯可能需要多花一些功夫和努力,一方面在自己的朋友圈做工。二方面,得要在烏克蘭戰場上取得更多的成果來證明。

第三點,時值烏克蘭向俄軍進行夏季大反攻之際,普里戈津的亂子一出,必然打破原先的軍事佈局。短時期之內,俄軍在烏克蘭戰場將受到衝擊。

不過,對俄羅斯防長,和在烏克蘭戰場上的俄軍將領來說,等於是拔掉普里戈津這個特立獨行的釘子,對整體戰場上的指揮,未必是壞事。往後就看俄軍戰場指揮官怎麼安排,如何調度了。

三、 瓦格納集團的重要性降低

另外,俄羅斯目前在烏克蘭戰場上是傾向於守勢,尤其是打下了巴赫穆特之後,俄羅斯軍隊的重心放在固守烏東四地。

既然如此,攻城在現階段就不是那麼重要了,瓦格納集團的重要性也降低了。因此不排除一些俄羅斯軍方不再對普里戈津容忍,也不再容忍瓦格納集團。

如果是這種情形,這就是派系傾軋的結果,當軍隊出現派系傾軋,一致對外的效果就會打折扣。

四、普京當積極應對,重整旗鼓

那麼,普京該如何應對,如何重整旗鼓呢?

首先,普京需要盡快結束這場武裝叛亂,清理該事件的後續事宜,如此,才能夠減少損失。

其次,瓦格納集團在烏克蘭戰場上的配置,需要快速遞補,防止軍力真空的情形出現。

第三,普京可能需要考慮增調部隊,前往烏克蘭戰場。

原本已經展開攻勢的烏軍,很有可能會利用這局勢,進行更積極的軍事反攻。

在這時候,俄軍更加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此時,戰場上的任何小失利,都可能會造成更大範圍的後果。

第四,俄軍可能需要一些戰場上的勝利,擊潰烏軍的反攻,借以穩定軍心,也穩定國際上質疑俄羅斯能力的說法。

五、結論

普京已經做出了明快處理的第一步,向俄羅斯群眾說明,也是向全球說明。就看俄羅斯是否能夠讓事件盡快落幕。

接下來,就要看俄羅斯在烏克蘭戰場上的安排和調度。這兩星期會是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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