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壇獨行俠 莫迪從小販到總理

印度大選結果出爐,最大反對黨人民黨(BJP)班師回朝,並把黨領導人莫迪(Narendra Modi)送上總理大位。支持者對他寄以厚望、期待他重振印度經濟;反對者則指他是貨真價實的法西斯, 1400萬穆斯林對他更是膽戰心驚。那麼,莫迪到底是個甚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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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看看他的政績︰

2001年1月26日,印度古吉拉突邦(Gujarat)發生里氏7.8級地震,造成數萬人死亡,大量建築物倒塌,多條高速公路損毁。莫迪因在人民黨內出色的組織能力,被時任總理的瓦傑帕伊派到古吉拉突邦主持重建,莫迪不負重托,表現非常稱職。從當年起,莫迪連續三屆擔任古吉拉突邦首席部長,在他主政的13年時間裡,該邦經濟得到極大發展,GDP增加近兩倍,年增速達到11%,該邦因此被譽為「印度的廣東」。

莫迪在任期間展示出強有力的執政能力,這個地方的高速公路、電力等基礎設施,外資企業與製造業都得到極大發展,吸引了塔塔汽車、實信公司、福特汽車、通用汽車、標緻汽車等國內、國際企業巨頭到當地投資建廠。古吉拉突邦以僅佔印度5%的人口,貢獻了25%的出口額,經濟實力遠遠超出印度其他地區,連續幾年都被印度中央政府和多個國際組織表揚,繁榮帶來的工作機會也讓他贏得了民心。

出身低階種姓茶農家庭

原來,這位「強人」竟是出身低階種姓的茶農家庭,做過街頭賣茶小販,與出身政治世家、接受精英教育的甘地家族相比,他的身世真的顯得有些寒酸。在種姓門第觀念濃厚的印度,這位「賣茶少年」是怎樣脫穎而出成為一國總理的呢?

1950年,莫迪出生在沃德訥格爾,他的出生並沒有給父母帶來多少驚喜,因為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三個孩子。莫迪從小便跟隨父親,在沃德訥格爾鎮兜售小商品。父子倆常去的地方是鎮上的火車站,向旅客賣茶。在父親的影響下,到十幾歲時,莫迪已經成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街頭小販,他和哥哥獨自在一處公交站旁經營了一個小攤,賣的依然是茶。

但是,在學業上莫迪的表現並不怎麼優秀,中學老師對他的印象是「很普通」。不過,學業之外,莫迪熱衷於辯論和表演,這似乎也為後來走上從政之路的埋下了種子。

13歲那年,父母按照種姓傳統為莫迪訂了一門「娃娃親」,他有了未婚妻,18歲正式成婚。但婚後不久,莫迪「失蹤」了。他後來說,出門旅行了兩年,但沒人知道這段時間他去了哪裡,經歷了甚麼。據稱由於一心追求信仰,他離家加入倡導禁慾的草根政治宗教組織「民族志工組織」(RSS),之後便自稱單身。所以,支持者一直以為他抱持獨身主義,直到今年登記選舉資料,才知道他有一名遺棄了45年的妻子,這位女人從未間斷為他在政壇的發展禱告。

莫迪旅行回家後,先是繼續他的茶生意,後來一度擁有一份正式工作——古吉拉突邦道路交通公司職工食堂職員。

鎮壓穆斯林留污點

1971年,是決定莫迪人生道路的關鍵一年,他出任「民族志工組織」的宣傳幹事。在這個崇尚「印度教至上」的保守組織,莫迪結識到許多印度民族主義政治人物,並逐漸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實際上,在莫迪年幼時,便與這一組織有許多接觸,並深受其影響。1985年,經過14年磨練之後,該組織將他安排到印度人民黨。憑藉多年的政治活動經驗,短短3年時間,莫迪便當選人民黨古吉拉突邦支部組織部長,這也標誌著他正式步入印度主流政壇。

此後,莫迪在人民黨的地位步步提升,從地方幹部到黨中央高官。他在基層多年的宣傳和組織經驗,成為人民黨多屆大選的重要助力。1998年,來自人民黨的印度總理瓦傑帕伊提拔莫迪為人民黨總書記,這成為他在人民黨最輝煌的時刻。不過,真正讓莫迪成為印度政治明星的,並非他在人民黨的經歷,而是2001年回到家鄉古吉拉突邦出任首席部長。在這裡,他開始經歷從「黨務幹部」到「執政者」的轉型。

莫迪的執政紀錄並非沒有污點,他上任次年就爆發嚴重宗教對立暴動,當時多地發生反穆斯林的連鎖暴力衝突,不喜歡穆斯林的莫迪以血腥的手段鎮壓宗教矛盾,導致超過1000人死於非命,多數遭屠殺者是穆斯林。國際社會當時強烈譴責莫迪未善盡職責保護無辜,美國拒發簽證,歐洲政壇也斷絕與他的一切往來,直到2012年底才逐漸解凍。印度政府後來展開調查,但莫迪未遭究責起訴,反而是手下一名低階女性官員承擔屠殺責任,入獄28年。莫迪迄今未針對當年的鎮壓向穆斯林道歉,鐵石心腸一如對妻子的態度。

勤做瑜珈  冥想素食

現年63歲的莫迪身為虔誠印度教徒,私生活單純,生活儉樸,平日勤做瑜珈、冥想修練身心靈,嚴格遵守素食主義,獨來獨往甚至不跟人共餐。從18歲婚後離家出走,他身邊便再也沒有第二名女人。據說,數十年來,他與自己的「髮妻」極少見面,兩人也沒有子女。在黨內,他不搞派系,聲望與凝聚力很高,而且能保守各樣秘密,被譽為政壇獨行俠。所以支持者很早就看好他,默默展開「莫迪當總理」(Modi-for-PM)的競選活動。由此可見,莫迪從一個街頭小販到一個之總理,並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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