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要把美軍趕出菲律賓？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的確是一朵「奇葩」，經常放大炮，但如果你仔細觀察他所放的炮又都是有的放矢。剛剛，他又放炮了！這個炮放得還有點大。

據新華社馬尼拉10月2日電，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2日發表講話稱，他已下令審查2014年菲律賓與美國簽署的《加強防務合作協議》，不排除要求美軍全部撤出菲律賓的可能性。杜特爾特2日在菲律賓中部出席一次活動時說，《加強防務合作協議》只是一道行政命令，沒有總統簽字。他警告美國，如果協議中沒有關於聯合軍演的說法，當心他會「把美軍全部趕出菲律賓」。杜特爾特再次呼籲國際社會不要干預菲律賓內政，不要對菲律賓的掃毒行動說三道四。他還表示，將在外交方面「另闢陣線」，加強同中國和俄羅斯的關係。

這段話有些似曾相識，但又的確是新說的，可見他說這段話絕非心血來潮，而是有其具體打算。那麼，杜特爾特為何總是放一些如此言論？而且還如此重大？他驅逐美軍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放這句話又是想表達什麼？有什麼意圖呢？

首先，杜特爾特連續放出「疏遠」美國和「親近」中國的言論，根本原因在於三點：

一是前任阿基諾三世在中美之間一邊倒地扎進美國懷抱，這讓菲律賓在南海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接下來一旦中美在南海爆發摩擦，菲律賓不但國家安全受到威脅，其整個國家的內政都可能陷入混亂，大國較量投射到小國，其危害是非常之大的。所以，杜特爾特不想生在這樣的夾縫中，不想繼續將路徹底走入死胡同。

二是菲律賓經濟的可持續增長正在陷入困難。在阿基諾三世時期，日本對菲律賓的投資對菲經濟支持很大，其中主要是造船業的投資，但這種投資的可持續性是存疑的，接下來杜特爾特怎麼辦？杜特爾特需要中國，需要亞投行。

三是在菲律賓禁毒方面，在國際上能給菲律賓提供支撐的主要是中國，西方和聯合國對其打擊販毒都頗有微詞，如果杜特爾特不能在打擊販毒上有所作為，這和其想達到的政治目標就有了巨大衝突。在這方面，中國能給其提供支撐。

所以，就戰略層面而言，杜特爾特是必須做出調整的。但是，一個被美國駐軍的小國，又如何來實現這一政治目標？這一點非常困難，壓力巨大，畢竟之前很多已經木已成舟。在這種情況下，杜特爾特能做的就只能是通過「放炮」來吸引國際輿論的眼球，從而讓菲律賓一直處於國際焦點之中。在菲律賓想做出重大政策調整的情況下，其喊得聲音越高、聚焦的眼球越多、被討論得越多，杜特爾特是越安全，因為如果這時候真的出了意外，誰都知道他是怎麼出的意外；如果他的政治目的無法達到，誰都知道為什麼無法達到。所以，對杜特爾特來說，炮放得越大、越響亮越好。事實上，這是一種很好的政治手腕，是當前對杜特爾特來說比較好的爭取主動的方式。

那麼，杜特爾特真的會驅逐美軍嗎？這事恐怕得從長計議，很難一蹴而就，而且這也不是菲律賓想驅逐就驅逐的，像美國這樣的國家，菲律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杜特爾特其實並不想真正與美國撕裂關係，只是想通過這種威脅來達到修正與美國關係的目的。一則，不希望美國干涉其內政，不干涉其禁毒；二則，不希望美國再利用菲律賓在南海與中國搞對抗。其中，後者是關鍵，對美國來說不太可能兩點都讓其達到政治目的。所以，杜特爾特必須採取威脅的手段來達到這一目的，特別是在美國總統大選之時，這種聲調越高越好。

事實上，根據媒體的報道，杜特爾特10月訪華已經基本板上釘釘，而且杜特爾特大概率是首訪中國。在這種時候，表現出這種態度，這相當於給中國釋放的積極信號，中菲兩國領導人在會見時將會有更大的空間可以談。因為，對中國來說，最忌憚的就是美國在菲律賓駐軍對中國的威脅，如果菲律賓能趕走美軍那是再好不過，哪怕不能趕走，美菲軍事合作級別降低或菲律賓配合度降低，對中國都是有利的。所以，就這個話題，中菲一定會有很大的額空間可以談。

接下來，美菲的外交摩擦估計還會增多，特別是在菲律賓總統訪華之前這一段，他還可能放炮。不過，放炮歸放炮，實質性行動卻不會有很多，是否有實際行動與訪華和美國總統大選都會有較大關係，與美國對菲律賓的態度也會有很大關係。對這一點，我們可拭目以待，看看杜特爾特會如何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