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身旁猛將如雲

戎評

近期一則關於「普京重病」的無釐頭傳聞引起廣泛關注,據稱是英國軍情六處製造的消息。可見西方對俄發動輿論戰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連此等荒謬之事也能捏造出來。

雖然俄羅斯在外宣戰線上不及西方,但在軍事戰線和經濟戰線上卻是猛將如雲。

今天文章要寫的,就是普京的核心幕僚們,如何聯手輔佐普京在戰場上運籌帷幄,力挽狂瀾。

文有俄羅斯總理米舒斯京,央行行長納比烏琳娜……

武有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車臣領導人卡德羅夫……

都說俄羅斯這次打烏克蘭的軍力有些拉胯,已經三個月過去了,俄羅斯還沒有達成既定的軍事目標。

但其實,普京及幕僚有自己的戰略考量,由於在經濟、金融層面打了一場翻身仗,戰爭久拖不決事實上有利於俄羅斯能源出口受益於能源漲價,俄羅斯不僅越打越有錢,而且能夠帶動落後武器的去庫存。從經濟利益上來說,俄羅斯並不虧。

令人詫異的是,這其中表現最驚艷的不是國防部長紹伊古,也不是普京的小迷弟——車臣領導人卡德羅夫,而是一位女將,俄羅斯央行行長納比烏琳娜。

俄羅斯央行行長埃莉維拉·納比烏琳娜

談起這位戴黑框眼鏡,喜歡戴不同胸針釋放政策信號的矮個子女人,普京的愛將,她領導俄羅斯央行對西方核彈級的金融制裁打了一場精彩的反擊戰。

相比俄軍在烏克蘭戰場上有些拉胯的表現相比,俄羅斯總理米舒斯京和央行行長納比烏琳娜所在的經濟戰線,通過加息、外匯乾預、盧布結算令等雷霆手段,硬生生在一個月之內將俄羅斯盧布匯率拉升翻倍,一舉收復失地,甚至超越戰前水平。而且俄羅斯一季度經濟增速實現了3.5%的正增長,貿易順差創歷史記錄。

這是西方國家所始料未及的,有西方媒體甚至驚呼,明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應該頒給俄羅斯央行的這位女行長。

其實,納比烏琳娜不止是在這次經濟、金融制裁大戰中表現出驚人的智慧。早在2014年俄羅斯在收復克里米亞,面對西方的金融制裁時,納比烏琳娜就是其中操盤的一員猛將。

納比烏琳娜是在2013年6月24日被普京任命為俄央行行長,成為俄央行首位女掌門。當時俄羅斯經濟增速放緩,盧布匯率有失穩定,通貨膨脹形勢嚴峻,普京把納比烏琳娜「空降」到俄央行任職,可謂任重道遠。

2014年,美歐因克里米亞事件對俄實施制裁。納比烏琳娜深刻意識到,俄羅斯需要建立自己的儲備。於是,她花費近8年時間,為俄羅斯打造了一座價值6400億美元(約合40768億元人民幣)的「金融堡壘」。

在她的領導下,俄央行積累了世界上最大的外匯和黃金儲備之一,積極推動外儲去美元化,清理了一大批政府認為管理不善或資本不足的貸款人,將俄羅斯的通貨膨脹率降到蘇聯解體後的最低水平。

在此後短短的幾年時間裡,俄羅斯幾乎沽清了俄羅斯外匯儲備中的美國國債,為的就是消除美元對俄羅斯經濟運行的控制。

可以說,在俄羅斯最危險的時刻,納比烏琳娜幫助俄羅斯經濟抵御住了油價波動和美國的制裁,一戰成名。

這次,又是納比烏琳娜面對西方對俄羅斯史無前例的制裁,而力挽狂瀾於既倒。

她帶領俄央行先是將盧布基準利率從9.5%大幅上調至20%,以應對盧布貶值與通脹風險,維持金融與物價穩定,保護民眾儲蓄。

緊接著釋放7330億緊急援動資金,提高銀行的流動性,有效防止大規模銀行擠提的出現。同時實施資本管制,諸如限制個人外幣存款和賬戶提現、強制企業出售大部分外匯收入等。

3月31日,普京使出「殺手鐧」——簽署「盧布結算令」,要求非友好國家公司需在俄羅斯銀行開設盧布賬號,再經由此賬號支付所購買的俄羅斯天然氣。而這一計策很明顯是出自納比烏琳娜的手筆。

將盧布結算和能源出口綁定,充分發揮了俄羅斯作為資源國的優勢,緊緊掐住了歐盟的脖子,讓西方制裁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正當大家都為俄羅斯捏一把冷汗的同時,納比烏琳娜用針尖對麥芒的超凡智慧巧妙化解了俄羅斯的盧布危機,使得西方孤立俄羅斯,想血洗俄羅斯財富的目的化為泡影。

美國媒體報導稱,納比烏琳娜通過盧布結算、提高利率、資本管制等手段「阻止了俄羅斯金融體系崩潰」,是俄羅斯對抗西方經濟戰的「最強武器」。

俄羅斯經濟戰線上還有一位重臣——俄羅斯總理米舒斯京,他和納比烏琳娜一樣,都是俄羅斯本土培養的經濟學家和技術官僚。米舒斯京對外的言論不多,最近一次公開發言是亮出了俄羅斯一季度的經濟成績單。

俄羅斯總理米哈伊爾·米舒斯京

米舒斯京作為一個經濟學博士,其學術背景是具有濃郁俄國本土特色的經濟控制論。整個米舒斯京政府的治理和改革思路,也是基於經濟控制論理論的。他們以蘇式動員型經濟中出現的弊端為導向,為動員型經濟量身定制了一系列的數字化補丁。作為俄羅斯經濟控制理論的代表,動員經濟的實踐者和完善者,米舒斯京在戰時的掌舵,有效穩住了俄羅斯經濟,穩住了民心,讓普京在國內的支持率節節攀升。

可以說,包括米舒斯京和納比烏琳娜在內的俄羅斯經濟戰線的核心幕僚,他們對西方制裁的精准和有力反制,穩住了經濟大盤,成為了支援俄軍前線的堅實後盾。

再看軍事戰線。

這裡就不得不談到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也是普京絕對的左膀右臂。他與總統普京、外交部長拉夫羅夫一道被稱為俄羅斯的「三駕馬車」,也被認為是普京的接班人人選,手段也是非常強硬。

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庫茹蓋托維奇·紹伊古

過去在紹伊古的帶領下,俄羅斯奪得克里米亞,取得敘利亞反恐戰爭勝利,軍隊建設來到了一個新高度,這也幫助他在俄羅斯贏得了廣泛的支持。按照民意調查顯示,紹伊古受信任度僅次於總統普京。

紹伊古沒有當過一天兵,卻官至國防部長,其傳奇經歷在此不做贅述。

對於此次俄烏戰爭,大家最關心的仍然是,為什麼俄軍在快速推進到基輔後,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持久戰?俄羅斯這次打烏克蘭的戰力為何看上去退化了?

有人說是紹伊古推行的新軍改造成了俄軍力的退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由於財政和軍費吃緊,俄軍雖然精簡了編制,即在俄軍基礎的作戰單位,從師改旅,旅改營的過程之中,增強的是作戰人員的裝備和戰鬥力,削減掉的,是非戰鬥人員的份額。雖然軍隊作戰靈活性和武器現代化程度提高了,但後勤保障卻沒有隨之匹配到位。

按照紹伊古的軍改思路,俄軍放棄了過去那種組建大規模部隊的臃腫體系,轉而向更精銳的「戰術合成營」(BTG)方向改進。按照這個思路建立的新型俄軍,戰鬥完全以戰術合成營為核心去作戰。這樣一來,俄軍的靈活性大增,同時指揮級別也得到了提高。

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往往一個戰術合成營需要協同大量的軍種、兵種來作戰,僅營長級別的軍官很難協調清楚,於是就出現了更高級別的軍官指揮幾個戰術合成營,甚至就指揮一個戰術合成營的情況。這就使得這些俄軍高級軍官不得不親臨前線,指揮作戰。

這使得俄軍指揮官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在戰爭初期,多名俄軍高級指揮官陣亡就是新軍改帶來的指揮混亂所引起的後果。

俄羅斯數次軍改最重要的目的,不僅是提高軍隊整體的戰鬥力,而是降低保持軍事力量的成本。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戰鬥單位開到前線了,卻還得等後面的裝備補給,這正是現在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遇到的問題。

好在,隨著戰爭的持續,俄軍開始改變戰術。

普京身邊將星雲集,俄烏戰爭持續的90多天內,俄軍三次換將,從紹伊古直接指揮,到德沃爾尼科夫,再到葉夫庫羅夫接任前線指揮。

4月,德沃爾尼科夫上台之後,俄軍對烏軍的火力壓制暴漲數倍。他的作戰特點就是,非常穩扎穩打並大範圍的,用轟炸方式開路。所以就會比較費錢和彈藥,並且推進速度也不快。但是這樣也更能,減少己方人員的傷亡。

俄軍南部軍區司令亞歷山大·德沃爾尼科夫

德沃爾尼科夫更為注重己方的後勤線,同時在交戰區域加大了兵力投入的密度。而在進攻作戰時,注重偵察和火力戰。往往在有充足的火力打擊之後,地面部隊才會展開進攻作戰。而地面部隊只要拿下一個據點,就要進行清理和鞏固,然後再接著向下一個據點進發。

這種穩扎穩打的戰術與俄軍在前一階段紹伊古指揮的「高速突擊」有著很大的不同,最直觀的展現就是,前一種戰術在地圖上的進展會很大,而後一種戰術在戰線上的變化卻是極其緩慢的。

結果沒想到這樣一位俄軍著名的將領,會在烏克蘭前線指揮還沒有一個月,就被克里姆林宮換下來了。這其實也或多或少說明了,俄羅斯高層對他在烏克蘭進行的這種穩扎穩打作戰方式,感到不是很滿意。所以才會在外人都沒料到的情況下,就直接將他換下來,並由葉夫庫羅夫接任。

俄羅斯國防部副部長尤努斯·貝克·葉夫庫羅夫

這位葉夫庫羅夫也來頭不小,作為現任的俄羅斯國防部副部長,曾經在1999年的科索沃危機中,擔任俄羅斯駐科索沃的總指揮。1999年6月11日,葉夫庫羅夫曾下令,用200名俄羅斯空降兵急行軍的方式,最終將北約控制的科索沃普里什蒂娜軍用機場給搶佔了。這場突襲震驚世界,使葉夫庫羅夫一戰成名。

葉夫庫羅夫是非常善於使用奇謀,並且敢和強敵正面剛的人物。現在的俄軍,在戰場上已經陷入苦戰,他們的敵人已經不僅僅只有烏軍,更多的還是烏軍背後,給予烏軍大量支援的北約集團。啓用葉夫庫羅夫作為前線總指揮,改變俄軍苦戰的現狀,無疑是很有必要的。

俄烏戰爭中,除了普京、紹伊古等值得大寫特寫,另外一個人也值得格外關注,那就是車臣領袖卡德羅夫。

卡德羅夫領導的車臣部隊一直是一股奇兵,他們以善於巷戰聞名。戰爭伊始,車臣就自願報名參戰,誓師視頻看得人血脈噴張。從這場戰爭肇始之時,到今天烏東戰場的奮力酣戰,卡德羅夫的車臣悍軍一直衝殺在最前線。

俄羅斯車臣共和國總統拉姆贊·卡德羅夫

出兵烏克蘭後,卡德羅夫的軍隊還挑了最難啃的骨頭來打,即烏克蘭的新納粹武裝亞速營部隊,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強調普京的要求,要求部隊盡量避免平民傷亡,即使自己的士兵傷亡也在所不惜。

他說到做到,由於在戰爭中要照顧到烏克蘭平民,所以一開始戰事推進緩慢,部隊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卡德羅夫卻深明大義,他說:「俄羅斯和車臣軍隊是為了避免流血,才緩慢推進的。不然只需一天時間就能拿下基輔和哈爾科夫。」

車臣軍參戰不久後,卡德羅夫多次來到烏克蘭前線,督戰與領導車臣軍作戰。使得外界再一次對車臣這個來自高加索地區的勇猛之軍引起了極大的關注。

在攻打基輔的戰鬥中,車臣軍兵臨城下,衝在圍攻基輔的第一線。

在激烈的馬里烏波爾之戰中,車臣軍總攻亞速營。他們消滅了多支「納粹武裝」,連烏克蘭頭號納粹武裝「亞速營」的軍事基地也是他們攻佔的。

可見,卡德羅夫領導的車臣軍隊對普京有多麼忠心,他們在俄烏戰爭中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是敢於啃硬骨頭的功臣。

通過多次換將和戰術調整,以及車臣部隊的強勁支援,俄軍在烏克蘭的攻勢取得了奇效。在馬里烏波爾問題解決之後,俄羅斯聯軍在烏東的行動勢如破竹,相較於4月份從基輔周邊撤軍時的被動,現在完全反了過來。

不僅頓巴斯即將被俄羅斯完全控制,俄聯軍還進入了哈爾科夫、赫爾松、扎波羅熱等州,不斷擴大戰果,以控制更多的區域。

這說明俄羅斯從基輔周邊撤軍,只是戰術調整,並不是敗了,而是為了收回拳頭,然後再打出更狠的一拳。事實證明,俄羅斯的「第二拳」打得很到位,直接打崩了烏克蘭人和西方國家的幻想。

文章最後,筆者有話說

俄羅斯總理米舒斯京和央行行長納比烏琳娜,絕對是兩個人物。他們在經濟戰線上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俄羅斯軍隊沒能在戰場上贏得「閃電戰」,但西方國家也沒有贏得對俄羅斯的「經濟閃電戰」。

盧布結算令和國內動員經濟,扭轉了盧布頹勢,穩住了俄羅斯經濟,讓主張對烏軍事行動的普京,國內支持率節節攀升。米舒斯京和納比烏琳娜可謂俄羅斯經濟戰線上的兩大功臣。

俄軍在烏克蘭「閃電戰」受阻之後,通過換將快速調整了戰術,從紹伊古指揮高速突擊直搗基輔,到德沃爾尼科夫撤出基輔後的穩扎穩打,加強後勤補給線,再到葉夫庫羅夫,集中優勢兵力在烏東地區合圍,普京及其軍事幕僚慢慢在烏克蘭戰場上找到了感覺。

事實上,在經濟上贏麻了的普京並不急於收網結束戰事。因為戰爭的持續反而利好俄羅斯的能源出口,俄羅斯越打反而越有錢。把俄羅斯經濟穩住和取得盧布反擊戰的勝利,配合俄軍在烏克蘭戰場上的戰術變化,俄羅斯已經牢牢掌握了各方面戰場的主動權。烏克蘭戰敗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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