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會綜解!

唐如松

本次的香格里拉對話會可謂是刀光劍影,在美日澳韓磨刀霍霍的情況下,中國防長可以說頗有單刀赴會的感覺。

日本這次是傾巢出動。首相岸田文雄,防長岸信夫,外長林方正聯袂參加了本次會議,這是繼八年前安倍晉三參會之後的日本最豪華陣容。日本的用意很明確,那就是傾盡全力支持美國,也可以說是慫恿美國,在東海製造危機,促使美國在東海問題上為日本出頭,當然也是為美國自己出頭。

雖然日美雙方都認為自己在東海有各自的利益需求,但這其中還是有所差異的。美國希望以此來牽制中國,要挾勒索中國,但日本卻希望出現一個破局的機會。如果不是怕自己淪為戰場,日本恨不得讓中美兩國大打一場,同歸於盡,這樣它才好坐收漁翁之利。而想要在東海方向讓中美鬥起來,卻又不涉及日本,那麼最好的戰場就是台海。這個日本是有經驗的,當年朝鮮戰爭,日本作為美國的後勤大本營,不但成功地從美國的敵人變成美國的戰友,還利用後勤大本營的特殊地位一舉恢復了日本經濟,為後來的日本經濟大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樣的結果對於日本來說並不是美夢,因為他們已經經歷過這樣一次美妙的歷程。

更何況,此時的中國再也不是七十年前那種只能靠單兵種作戰的國家,而是可以和美國進行陸海空立體對抗的國家,這次要麼不動手,動手就是一決勝負,而不是談談打打。何況,即便平手的話,日本也肯定會趁機要求美國撤出在日軍事基地。對於日本人來說,他們能夠做到的最好盤算就是促使中美在台海決鬥,美國勝則日本做亞洲之王;中國勝,則可以驅趕美國從而成為一個擺脫束縛的「正常國家」。日本的盤算大致如此,這也是為什麼日本最近非常活躍的主因之一。

事實上,如果西方國家擔心中國的崛起會影響到西方體系對世界的控制,日本對此則相對會少一點,因為根據它對中國瞭解,中國是一個較為能夠接受改變,也就是善於吸納的國家,幾十年的改開結果是可以印證這種猜測的。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哪個國家最瞭解中國文化,日本肯定是其中之一。而對中國文化的理解,西方國家則很難做到。所以,日本並不擔心中美決鬥後中方的勝利。大不了日本鞠躬叩頭謝罪一番而已。換來的絕對不會像當年美國在日本領土上的為所欲為,最大可能就是類似於諸葛亮對孟獲那樣的寬宏大度。所謂核平,只要日本不在中美搏鬥時做得太過分,基本上就不會發生。客觀地看待、分析這個問題,我們會得到以上的結果。情緒化的表現影響不了最終的結局。

對於日本的這種惡心操作,其實我們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處理。因為我們需要應對的是美國的霸權。煽風點火耍無賴的小人固然可恨,但如果都像楊志那樣一刀結果了牛二,其實得不償失,這樣只會讓美國樂開了花。有鑒於此,對日本,我們已經不必抱有奢望之心,但也沒必要把它當做主要對手,緊盯美國即可。要麼不做,要做就是做美國。

這次蹦得很歡的還有澳洲。前不久,澳洲偵察機在南海被中國教訓了一下,嘰哩哇啦的喊了好久的疼。在這次香格里拉安全對話會上,它自然不甘寂寞。再者說,澳洲和加拿大本就是美國拉到東亞地區的域外幫手。跟風美國是澳洲的本職工作。不過,和加拿大一樣,澳洲對於東亞地區的介入,也就是讓美國人多了一點當老大的感覺而已,真要動起手來,他們是不夠看的,其真正能起到的作用遠不如日本。

澳洲最近叫囂的最厲害的理由就是中國和南太島國的關係發展。但是所羅門群島的總統說了,所有和中方簽署的協議都是曾經和澳洲簽署過的。言下之意,既然我們能和你簽署,那為什麼不能和中國簽署呢?你這不是在干涉我們的國家主權嗎?所謂以爾之矛刺爾之盾,何如?澳洲自然無話可說,因為它一直在說要尊重南太島國的自主獨立,它所指責中方的理由也是擔心中國會影響這些國家的自主獨立,現在人家告訴你了,你和我的關係怎樣,我就和中國的關係怎樣。沒話說了吧。

在這種情況下,澳洲勢必會加大在西太與美國的配合,增加澳洲軍事力量在東海,南海的存在。雖然並沒有什麼大作用,但卻可以幫助美國減輕負擔,甚至可以充當美國的炮灰,讓美國在對中博弈上獲得更多的游刃空間。同樣,加拿大的在亞洲的作用亦是如此。

但五眼聯盟中有人表達了不一樣的態度。這個國家就是新西蘭。新西蘭防長赫內爾在香格里拉公開表示:「太平洋島國在與中國合作方面有自行決定的自由。新西蘭尊重這些太平洋島國的主權,而試圖強迫取得某種結果的行為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公開對話是處理與中國安全關係的關鍵,」

新西蘭防長的這段話更像是勸告美澳。無論如何,新西蘭目前表現出這個態度,基本上也就是認可了南太島國和中國關係的發展結果。新西蘭要求的是對話而不是衝突,這其實是目前澳新兩國處理對中關係的唯一途徑。首先南太島國有自己的發展權利,如果澳新抹殺了這一點,那他們自身在南太的權威就會受損。其次,中國給予南太島國的利益其實也符合澳新的利益,因為這不但減輕了澳新的負擔,也讓整個南太地區的經濟發展走上一個高度,從而提升整個南太地區在全球的經濟活力和影響力。

澳洲之所以不願意接受中國在南太的介入,主要就是兩個原因,一個是覺得這會影響到澳洲在南太的絕對權威,另一個就是跟隨美國的對中政策而不能自主。但這兩個理由對於南太諸國以及新西蘭,甚至是澳洲本身,都是站不住腳的。因為阻止南太與中國的發展實際上也就是阻礙南太整體的經濟水平提升。美國不能給南太的東西中國可以,那麼為什麼就要為了所謂的「價值觀」而一定要拒之門外呢?更何況,澳洲關閉的並不是自家的大門,而是試圖關閉鄰居的大門。於情於理,這都是說不過去的。這種事,只有美國有資格且經常這樣做,澳洲想要學習美國,恐怕還是嫩一點。

不過,新西蘭外長的這番話顯然和一個月前新西蘭總理阿德恩的言論是不一致的。一個月前,阿德恩和拜登一起炒作中國與南太島國的合作,聲稱中國的做法是不可容忍的。一個月後,它的防長怎麼又改變了口風呢?我覺得這並不是新西蘭的改變,而是新西蘭願意幫助美國打壓中國,但卻不願意真的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萬一雙方真的以太平洋為廣闊天地,你來我往,倒霉的還是這些南太國家。在二戰時,很多太平洋上的島嶼不過是美日雙方軍事地圖上的一個坐標而已,決定轟炸這個坐標時,是絕對不會和這個島上的人商量一下的。而新西蘭也知道,中國並沒有惡意,美國的確過分。新西蘭不過是揣著糊塗裝明白罷了。這次香會形式緊張,新西蘭自然想要降低一點溫度,以免著火。

新西蘭的這種想法,其實也是現在很多東盟國家的想法:可以借著中美的博弈老好處,但絕對不能成為中美的打架場所。這一點,最先看明白的莫過於新加坡的李光耀。雖然斯人已去,但他的兒子現在也在按照他的思路調和中美關係,不過以新加坡的體量,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馬來西亞和印尼以及菲律賓等國也逐漸明白過來,成了和新西蘭一樣的國家。準確地說,應該是新西蘭成為了和他們一樣的國家。這對於中國來說,這樣看上去似乎仍然不公平,因為這些國家總體上還是偏向於美國的。但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是中國非常大的成功了。相對於東歐國家對俄羅斯如今一致的痛恨懼怕,同樣作為世界強國,我們顯然能夠團結到更多的國家。

對於台灣的主權確立,並不會讓周邊國家擔心,因為大家心裡早已有數,只有日本這樣心懷叵測的國家,才會從中攪局,以謀求自身的利益。這是一種極度自私的表現,如果真的為了謀求地區和平發展,就不應該奢望得到自己不應該擁有的東西。所謂貪心不足蛇吞象,難道就不怕被大象踩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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