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烏克蘭遭遇了一場大暴雪。算起來，戰後歐洲最大規模的地面衝突，已經進入了第二個冬天。
這越來越成為一場被遺忘的戰爭，戰場也正陷入曠日持久的僵局。
看法國媒體最近一篇報導，說在俄烏衝突爆發21個月後，按照估計，俄軍仍控制了烏克蘭約 17.5%的土地。
一些重要城市，不管是馬里烏波爾和塞維羅頓涅茨克，還有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的首府，以及成為俄烏衝突絞肉戰象徵的巴赫穆特，都掌握在俄軍手中。
最後的結論：「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只能看著六個月前開始的反攻失敗了，而這次反攻，本應使他的軍隊能夠切斷俄羅斯進入克里米亞的通道。」
也就是說，烏克蘭的反攻，徹底失敗了；烏克蘭戰場，現在陷入了僵局。
請注意，這是法國媒體說的。
但事實，可能也確實差不多。
隨著冬天的降臨，烏克蘭方面，已經無力發動大規模的反攻；俄羅斯方面，似乎也沒有大舉進攻的動力。
但僵局中，可能也醖釀著新的變局。
與那裡的戰場靜悄悄相比，烏克蘭政壇正陷入爭吵。
烏克蘭議會安全國防和情報委員會副主任瑪麗安娜·貝祖格拉亞，近日痛批烏軍總司令扎盧日內無能，並要求他辭職。
原因？
很簡單，從6月開始的烏軍大反攻，完全乏善可陳，不僅沒拿回任何主要土地，而且還損失了烏軍太多人員和裝備，扎盧日內缺乏戰略戰術，「無論是大打還是小打……無論是不對稱戰鬥還是對等還擊」。
扎盧日內怎麼說？
不久前他在接受英國《經濟學人》採訪時坦陳，前線確實很艱難，「我們的技術水平已經使我們陷入了僵局，正如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一樣」，除非烏軍取得「決定性優勢」的新技術，否則戰場難以有突破。
這顯然又讓總統澤連斯基很不滿。最近，他大刀闊斧，撤換了包括國防部長在內的多名軍政高官。這種變動，影響似乎不比俄羅斯瓦格納部隊的叛亂小。
接下來會怎麼演變？
不排除吧。
第一，戰場僵局將繼續。
按照普遍的估計，烏克蘭戰場將繼續是一場消耗戰，消耗俄羅斯的彈藥和士兵，消耗西方的彈藥和烏克蘭士兵。如果目前狀況繼續，那僵局可能持續幾個月，甚至幾年。
這考驗著雙方的後勤補給，更考驗著西方的耐心和軍火供應。
隨著世界的目光聚焦在加沙，這裡確實成了一場被遺忘的戰爭。
但對俄羅斯和烏克蘭來說，這卻是一個在不斷淌血的傷口。
第二，變局可能正在發生。
可能是戰場的變局。像第二次大戰一樣，俄軍在冬天開始籌謀反攻和包抄。當然，烏軍可能也有類似謀劃。但從目前兵力佈置看，可能性很小。
雙方都有點打不動了。
那可能是政局的變化。烏克蘭媒體炒作俄政壇各種內訌、不穩定，俄羅斯媒體則預測烏克蘭可能出現軍事政變。
戰爭必定會帶來變局，甚至改變一個國家甚至一個地區的命運。我們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第三，更可能又無奈回到原點。
什麼是原點？
我覺得，就是去年世界首富馬斯克所倡議的，俄烏和平談判，克里米亞歸俄羅斯，烏克蘭保證供水，烏東地區在聯合國監督下公投，烏克蘭保持中立。
雙方各退一步，接受現實。
馬斯克的理由是，這也是俄烏衝突最終的結果，考慮到俄人口是烏的三倍，俄手裡還有核武器，烏克蘭不可能取得真正勝利，打來打去，只會更多人死亡，但最終肯定還是這樣的結果，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談判，早點和平。
但烏克蘭很憤怒，這等於投降！馬斯克立刻也從英雄變成了狗熊，烏軍繼續戰鬥，並在夏季發動了大反攻，但現在，反攻陷入僵局。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或許，俄烏真該考慮一下和談了。
這需要遠見和智慧，更需要擔當和勇氣。
只是可憐那麼多人，真沒必要死在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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